第五十四章一株枯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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虎子眼尖，立刻道：“秦叔叔等一下，我這就去給你拿，我們家酒窖裏藏了好多呢。”
“明天吧。”秦風笑著阻止，又道：“你要跟我學醫，倒也不是不可以，不過在學之前，你要多吃些我的草藥。”
說著，秦風隨手拿過一根枯草，在手中停留了許久許久，終於才舍得遞給虎子，“以後你每天來取一株枯草，吃上十年，差不多就可以跟我學醫了。”
“啊？”虎子嘴巴張的老大，有些不可思議。
學醫還要先吃一年的草？
但他還是很快便點了點頭，拿過枯草，一股腦全部塞進嘴巴裏，咕嚕咕嚕便全咽下去了。
枯草入體，虎子立刻有種飄飄然的感覺，感覺想做夢時候當神仙一般，說不出的舒服。
就在這時，內堂的門忽然被粗重的打開，一身酒氣的吳俊男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，
“秦風，你拉著我在這鬼地方幹耗著，根本就是在軟禁我，跟在江山社稷圖裏有什麽區別？”
“當年我生不如死，你不救我。等到我千辛萬苦爬到毒門門主的位子，我靠自己擁有無上權利，你卻出來把我的一切都毀了、都毀了！這也叫兄弟……”
見狀，一層無形的波動從秦風身上蕩漾而起，最後將吳俊男包裹其中，頓時，他在裏面的咆哮聲傳出後，變成了普通凡人家常唆使的爭吵。這些日子裏，周圍鄰居聽到的都是這種爭吵。
虎子縮了縮腦袋，知道這兩人又要吵架了，連忙小聲道：“秦叔叔，我先回家了。”
說著，他趕緊跑了出去。
秦風看著吳俊男，反而有些寬慰。在他看來，經過一年多的洗滌，不止他，吳俊男也變了，至少他開始面對真正的自己，而且是越來越真實的自己，也不枉秦風的一番苦心。
轉眼又是十幾天過去，天氣很好，風不大，陽光也很溫暖。這一天秦風迎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——苗翠，當初車隊中的那個侍女。
與一年前相比，苗翠更加成熟了，無論是氣質還是身材都更加迷人。張濤說的不錯，在大元城這種凡俗城市，苗翠已經算是一等一的美女，家境貧寒的她，用小家碧玉來形容倒也恰當。
“秦大哥，你還記得我嗎？”她像一年前一樣害羞，說完這句話，俏臉已經像蘋果一樣紅撲撲的了。
“當然。怎麽這麽久才來看秦大哥？”秦風也笑著，這個女孩給了他不淺的印象。
“秦大哥希望我經常來嗎？”苗翠低頭竊喜。
這一說，倒是把秦風噎住了，不知作何回答。
場面略尷尬了幾分，苗翠又擡頭道：“城主大人的最喜的小夫人生病了，請了好些大夫都不見效。我聽張大哥說你在這裏，就勸著夫人請你試一試。”
“哦，人呢？”秦風說道。
苗翠猶豫了下，旋即歉意的躬身道：“我聽張大哥說了你醫館的三個規矩，可是夫人身份尊貴，而且身體實在撐不住，只能……只能……”
“我去城主府便是。”秦風笑道。
“秦大哥。”苗翠擡頭。
秦風看著欣喜的她，又笑道：“規矩都是人定的，為了朋友破一次規矩，值。”
“謝謝你，秦大哥。你放心，只要能治好夫人，城主大人一定會付你十倍診金。”苗翠連道。
秦風笑了笑，隨手拿過一根枯草，擺手道：“帶路吧。”說著，他回頭對著內室喊了一聲：“我出去一下，你看著店。”
聞言，苗翠神情突然一暗，道：“秦大哥，你……你成親了？”
秦風笑道：“是我那個兄弟。”
“哦。”苗翠頓時笑了，聲音也高昂了幾分，說道：“我覺得秦大哥還是成親的好，有個人照顧你，還能幫你打個下手，聽張大哥說你醫館的生意越來越好了。”
秦風笑著搖了搖頭，卻沒說什麽。
城主府在尋常百姓眼中，是那麽高不可攀的地方，但在秦風眼中，卻僅僅只是尋常府苑罷了。一入城主府，苗翠就變得小心翼翼，連話都幾乎不敢幾句，只是偶爾回身提升秦風要謹言慎行。
秦風能感受到這些普通人對上位者的畏懼。
“翠翠，人帶來了嗎？”在一後院門廊前，一聲嬌柔悅耳的聲音傳來。
秦風擡頭，見是曾經他醫過的那個小姐，只是此時的她在家中，並未帶著面紗。這是一個美人，雙眼如皓月，窈窕動人，比之苗翠還要漂亮幾分，更有著貴族氣質。
“眼睛挺漂亮，莫不是瞎子，看不我？”秦風喃喃自語。
苗翠趕緊回頭給秦風使了個眼色，而後對著那小姐連道：“帶來了。”
“麻煩秦先生了。”那小姐屏退下人，親自為秦風開門，倒也算客氣。
秦風步入閨室，但見裏面除了三個年老醫者以外，還有兩個身披華服的男人，一老一少，老的正是當今大元城的城主。少的二十多歲，和外面的小姐同父同母，他們的母親正是現在躺在床上的那個。
“見過城主。”秦風也如其他百姓一樣，對著那年長之人躬身行禮。雖然以他之尊，普天之下，除了那神秘老乞丐，沒人配他主動行禮。
然而他這一躬身，頓時整個天地變色，同時秦風隱隱感覺到，在這個城主的身上，有一大股生命之氣突然流逝，取而代之的是被死氣籠罩了。
“折壽！？”秦風心中暗驚，這種傳說中的生死玄機竟然真的存在，而且他還能感覺到，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。念及於此，秦風心中竊喜，這一年多的化凡，不知不覺間已有莫大的成就。
“竟如此年輕？”城主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毫無察覺，而是有些狐疑的看著秦風。
“城主，此人卻有些能耐。”一白胡老者恭敬道，他正是當初車隊中的那個老醫者。
“那就試試吧。”城主點頭。
很快，被紗帳圍著的床上，從紗帳縫隙中只伸出一條女人的手臂。
秦風作著把脈的動作，靈識探查這下卻已經明了，這女人卻有疾病，但真正要她命的是有人在給她服的藥中下了劇毒，恐怕這所謂的最受寵的夫人，多半是被其他人爭風吃醋，成了犧牲的一個。
“我無能為力。”秦風搖了搖頭。這毒，以靈神境的修行者肉身防禦力就能輕易化解，但對於普通人來說，絕對是無藥可醫的。這是一個必死之劫。一年多以來，秦風早已明悟，凡人的生死輪回自有定數，他若強行更改輪回定數，有違天道。所以一年多的行醫，他也並非所有人都救，那些必死之劫的人他便隨他定數去了，唯有其他醫者能醫好的病，他會以一個銅板的價格幫窮人醫好。
聽得此話，閨室內之人紛紛搖頭。
“送客。”城主一擺手，毫不客氣，同時下令道：“再尋神醫。”
顯然，僅僅秦風一個年輕人的話，在這城主耳中並不算是死刑，他並未放棄。那小姐以及公子同樣不曾多麽悲傷，他們都還抱有希望。
走出房門，苗翠這才一臉著急的道：“秦大哥，你怎麽會治不好呢，要不你再去試一試吧。”
“嗯？”秦風看著這個緊張的女孩，她在城主府一向小心翼翼，怎麽這會似乎比誰都激動。
“你很希望我治好夫人的病？”秦風沈吟片刻，說道。
苗翠再次點頭：“城主答應了我，只要我請得醫者能醫好夫人，就放我自由。”
“哦。”秦風頓時明白了。下人婢女皆是窮苦人家，上位者不發話，他們可能一輩子都不能離開府苑一步，或許這就是苗翠一年多都不曾露面的原因。
秦風問道：“你如果再找一個醫者，將那夫人醫好，是不是還能恢覆自由。”
苗翠神情一陣黯然：“哪有這樣的醫者？”
秦風背負著手，苗翠並未看到有屢屢柔和白光在秦風掌心匯聚，最後變成了一顆潔白盈透的丹藥，他沒有以枯草治病，因為那是他的招牌。
“隨便找一個人就行，給夫人服下這丹藥，她自然就好了。”
“秦大哥，你……”苗翠有些錯愕。
秦風笑道：“信我便是。”
苗翠連連點頭：“信，我當然信你。”
……
三日之後，秦風的醫館又迎來了苗翠，只是和上次不同的是，這次的她衣著樸素，還背著一個包裹。
“秦大哥，我恢覆自由了。可是我從小就被賣到城主府，不知父母親人在哪，沒地方去，你這醫館還缺打下手的嗎？”
她站在門口，顯得局促不安，對未來有期待又有些仿徨。這樣的一個還不到二十的小女孩，從小就在城主府長大，而且秦風能看出，她和那個小姐雖為主仆，卻情同姐妹，感情極好。可現在她放棄一切老找自己，這樣的女孩，秦風又怎麽好拒絕？
“我這小本生意可給不了你大富大貴。”秦風笑道。
苗翠連忙擡起頭：“我不要富貴，能……能在這兒就好。”
說著她又低下了頭。
秦風道：“你那小姐以後還能再見嗎？”
苗翠道：“小姐說有機會回來看我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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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明天吧。”秦風笑著阻止，又道：“你要跟我學醫，倒也不是不可以，不過在學之前，你要多吃些我的草藥。”
說著，秦風隨手拿過一根枯草，在手中停留了許久許久，終於才舍得遞給虎子，“以後你每天來取一株枯草，吃上十年，差不多就可以跟我學醫了。”
“啊？”虎子嘴巴張的老大，有些不可思議。
學醫還要先吃一年的草？
但他還是很快便點了點頭，拿過枯草，一股腦全部塞進嘴巴裏，咕嚕咕嚕便全咽下去了。
枯草入體，虎子立刻有種飄飄然的感覺，感覺想做夢時候當神仙一般，說不出的舒服。
就在這時，內堂的門忽然被粗重的打開，一身酒氣的吳俊男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，
“秦風，你拉著我在這鬼地方幹耗著，根本就是在軟禁我，跟在江山社稷圖裏有什麽區別？”
“當年我生不如死，你不救我。等到我千辛萬苦爬到毒門門主的位子，我靠自己擁有無上權利，你卻出來把我的一切都毀了、都毀了！這也叫兄弟……”
見狀，一層無形的波動從秦風身上蕩漾而起，最後將吳俊男包裹其中，頓時，他在裏面的咆哮聲傳出後，變成了普通凡人家常唆使的爭吵。這些日子裏，周圍鄰居聽到的都是這種爭吵。
虎子縮了縮腦袋，知道這兩人又要吵架了，連忙小聲道：“秦叔叔，我先回家了。”
說著，他趕緊跑了出去。
秦風看著吳俊男，反而有些寬慰。在他看來，經過一年多的洗滌，不止他，吳俊男也變了，至少他開始面對真正的自己，而且是越來越真實的自己，也不枉秦風的一番苦心。
轉眼又是十幾天過去，天氣很好，風不大，陽光也很溫暖。這一天秦風迎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——苗翠，當初車隊中的那個侍女。
與一年前相比，苗翠更加成熟了，無論是氣質還是身材都更加迷人。張濤說的不錯，在大元城這種凡俗城市，苗翠已經算是一等一的美女，家境貧寒的她，用小家碧玉來形容倒也恰當。
“秦大哥，你還記得我嗎？”她像一年前一樣害羞，說完這句話，俏臉已經像蘋果一樣紅撲撲的了。
“當然。怎麽這麽久才來看秦大哥？”秦風也笑著，這個女孩給了他不淺的印象。
“秦大哥希望我經常來嗎？”苗翠低頭竊喜。
這一說，倒是把秦風噎住了，不知作何回答。
場面略尷尬了幾分，苗翠又擡頭道：“城主大人的最喜的小夫人生病了，請了好些大夫都不見效。我聽張大哥說你在這裏，就勸著夫人請你試一試。”
“哦，人呢？”秦風說道。
苗翠猶豫了下，旋即歉意的躬身道：“我聽張大哥說了你醫館的三個規矩，可是夫人身份尊貴，而且身體實在撐不住，只能……只能……”
“我去城主府便是。”秦風笑道。
“秦大哥。”苗翠擡頭。
秦風看著欣喜的她，又笑道：“規矩都是人定的，為了朋友破一次規矩，值。”
“謝謝你，秦大哥。你放心，只要能治好夫人，城主大人一定會付你十倍診金。”苗翠連道。
秦風笑了笑，隨手拿過一根枯草，擺手道：“帶路吧。”說著，他回頭對著內室喊了一聲：“我出去一下，你看著店。”
聞言，苗翠神情突然一暗，道：“秦大哥，你……你成親了？”
秦風笑道：“是我那個兄弟。”
“哦。”苗翠頓時笑了，聲音也高昂了幾分，說道：“我覺得秦大哥還是成親的好，有個人照顧你，還能幫你打個下手，聽張大哥說你醫館的生意越來越好了。”
秦風笑著搖了搖頭，卻沒說什麽。
城主府在尋常百姓眼中，是那麽高不可攀的地方，但在秦風眼中，卻僅僅只是尋常府苑罷了。一入城主府，苗翠就變得小心翼翼，連話都幾乎不敢幾句，只是偶爾回身提升秦風要謹言慎行。
秦風能感受到這些普通人對上位者的畏懼。
“翠翠，人帶來了嗎？”在一後院門廊前，一聲嬌柔悅耳的聲音傳來。
秦風擡頭，見是曾經他醫過的那個小姐，只是此時的她在家中，並未帶著面紗。這是一個美人，雙眼如皓月，窈窕動人，比之苗翠還要漂亮幾分，更有著貴族氣質。
“眼睛挺漂亮，莫不是瞎子，看不我？”秦風喃喃自語。
苗翠趕緊回頭給秦風使了個眼色，而後對著那小姐連道：“帶來了。”
“麻煩秦先生了。”那小姐屏退下人，親自為秦風開門，倒也算客氣。
秦風步入閨室，但見裏面除了三個年老醫者以外，還有兩個身披華服的男人，一老一少，老的正是當今大元城的城主。少的二十多歲，和外面的小姐同父同母，他們的母親正是現在躺在床上的那個。
“見過城主。”秦風也如其他百姓一樣，對著那年長之人躬身行禮。雖然以他之尊，普天之下，除了那神秘老乞丐，沒人配他主動行禮。
然而他這一躬身，頓時整個天地變色，同時秦風隱隱感覺到，在這個城主的身上，有一大股生命之氣突然流逝，取而代之的是被死氣籠罩了。
“折壽！？”秦風心中暗驚，這種傳說中的生死玄機竟然真的存在，而且他還能感覺到，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。念及於此，秦風心中竊喜，這一年多的化凡，不知不覺間已有莫大的成就。
“竟如此年輕？”城主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毫無察覺，而是有些狐疑的看著秦風。
“城主，此人卻有些能耐。”一白胡老者恭敬道，他正是當初車隊中的那個老醫者。
“那就試試吧。”城主點頭。
很快，被紗帳圍著的床上，從紗帳縫隙中只伸出一條女人的手臂。
秦風作著把脈的動作，靈識探查這下卻已經明了，這女人卻有疾病，但真正要她命的是有人在給她服的藥中下了劇毒，恐怕這所謂的最受寵的夫人，多半是被其他人爭風吃醋，成了犧牲的一個。
“我無能為力。”秦風搖了搖頭。這毒，以靈神境的修行者肉身防禦力就能輕易化解，但對於普通人來說，絕對是無藥可醫的。這是一個必死之劫。一年多以來，秦風早已明悟，凡人的生死輪回自有定數，他若強行更改輪回定數，有違天道。所以一年多的行醫，他也並非所有人都救，那些必死之劫的人他便隨他定數去了，唯有其他醫者能醫好的病，他會以一個銅板的價格幫窮人醫好。
聽得此話，閨室內之人紛紛搖頭。
“送客。”城主一擺手，毫不客氣，同時下令道：“再尋神醫。”
顯然，僅僅秦風一個年輕人的話，在這城主耳中並不算是死刑，他並未放棄。那小姐以及公子同樣不曾多麽悲傷，他們都還抱有希望。
走出房門，苗翠這才一臉著急的道：“秦大哥，你怎麽會治不好呢，要不你再去試一試吧。”
“嗯？”秦風看著這個緊張的女孩，她在城主府一向小心翼翼，怎麽這會似乎比誰都激動。
“你很希望我治好夫人的病？”秦風沈吟片刻，說道。
苗翠再次點頭：“城主答應了我，只要我請得醫者能醫好夫人，就放我自由。”
“哦。”秦風頓時明白了。下人婢女皆是窮苦人家，上位者不發話，他們可能一輩子都不能離開府苑一步，或許這就是苗翠一年多都不曾露面的原因。
秦風問道：“你如果再找一個醫者，將那夫人醫好，是不是還能恢覆自由。”
苗翠神情一陣黯然：“哪有這樣的醫者？”
秦風背負著手，苗翠並未看到有屢屢柔和白光在秦風掌心匯聚，最後變成了一顆潔白盈透的丹藥，他沒有以枯草治病，因為那是他的招牌。
“隨便找一個人就行，給夫人服下這丹藥，她自然就好了。”
“秦大哥，你……”苗翠有些錯愕。
秦風笑道：“信我便是。”
苗翠連連點頭：“信，我當然信你。”
……
三日之後，秦風的醫館又迎來了苗翠，只是和上次不同的是，這次的她衣著樸素，還背著一個包裹。
“秦大哥，我恢覆自由了。可是我從小就被賣到城主府，不知父母親人在哪，沒地方去，你這醫館還缺打下手的嗎？”
她站在門口，顯得局促不安，對未來有期待又有些仿徨。這樣的一個還不到二十的小女孩，從小就在城主府長大，而且秦風能看出，她和那個小姐雖為主仆，卻情同姐妹，感情極好。可現在她放棄一切老找自己，這樣的女孩，秦風又怎麽好拒絕？
“我這小本生意可給不了你大富大貴。”秦風笑道。
苗翠連忙擡起頭：“我不要富貴，能……能在這兒就好。”
說著她又低下了頭。
秦風道：“你那小姐以後還能再見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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